南頌喝紅酒的時候沒留神，酒漬濺在了身前，在衣服上也落了幾滴。

　　喻晉文扯過餐巾紙給她擦着胸前的酒漬，擦着擦着就把鎖骨下方被粉底遮住的“紅梅”露了出來，司铎和司哲看在眼裡，一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假裝沒看見，一個耳朵冒火，臉脹得通紅！

　　南頌沒留神，隻顧着擦衣服，道：“沒事，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

　　“我跟你一起？
”喻晉文問。

　　“不用。
”南頌道聲“失陪”，起身離開了包廂。

　　南頌一走，包廂裡便隻剩下了三個男人，而司哲看向喻晉文的目光，透着小動物的忿忿。

　　喻晉文迎上他的目光，明知故問，“怎麼了？
眼睛疼？
”

　　司铎偏頭看了弟弟一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讓他收斂一點。

　　司哲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眼睛裡的冷箭嗖嗖地朝喻晉文放過去，語氣硬邦邦地問：“喻總，你真的愛南姐姐嗎？
” ??.????????????????????.?????

　　這話問的太直接，也太不客氣。

　　“吃飯。
”司铎給弟弟夾了一筷子菜，給他使眼色。

　　司哲卻直勾勾地盯着喻晉文，不問出個所以然來誓不罷休。

　　喻晉文直面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當然愛小頌。
”

　　“那你為什麼欺負她？
”

　　司哲像極了興師問罪的小舅子。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小頌了？
”

　　“你還說沒欺負，那她……”司哲話一頓，臉又紅了，“她脖子上的傷怎麼來的？
”

　　喻晉文一怔，旋即笑了。

　　“小哲！
”司铎耳朵也紅了，在底下狠狠踩了弟弟一腳，這孩子瞎問什麼玩意呢？

　　正在他想打圓場把這個話題折過去的時候，喻晉文坦坦蕩蕩地回答了，“我親的。
”

　　“你……”司哲氣得直瞪眼，咬牙切齒道：“流~氓！
”

　　“司哲！
你閉嘴！
”

　　司铎呵斥一聲。

　　“男歡女~愛，多正常的事，怎麼就流~氓了？
”

　　喻晉文不以為忤，反倒很溫和地對司哲笑道：“小夥子還沒談對象呢吧，你這個年紀該談了。
”

　　“要你管！
”

　　司哲氣得要命，臉紅得像憤怒的小鳥，“我就算談女朋友，也不會對她……做那種事情！
”

　　“那種事情？
”

　　喻晉文神情閃過一絲迷惑，“哪種事情？
我和小頌是戀人，做親密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還是你以為，這世界上的人口，都是無性繁殖？
大家都是什麼也不做，像孫悟空一樣從石頭縫蹦出來？
”

　　“……”司哲被他噎到。

　　他當然知道男~歡女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他就是生氣！

　　南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怎麼能夠被這老男人給……

　　司哲别過臉去，氣呼呼地罵了句，“尹志平！
”

　　“小哲，住口！
”司铎當真生氣了，嚴厲地瞪着弟弟，用眼神警告他閉嘴。

　　“你剛剛說什麼？
尹志平？
”

　　喻晉文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金庸《神雕俠侶》裡奪去小龍女處子之身的那個道士，尹志平。
這孩子指桑罵槐呢。

　　他唇角輕提，剛要說話，南頌便打開包廂回來了，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怎麼了？
”

　　她微微一掃，看向司哲，“小哲怎麼了？
臉紅成這樣，喝酒了？
”

　　司哲擡頭看了南頌一眼，眼圈通紅，緊抿着唇不說話。

　　司铎接過話道：“沒有，小孩子不懂事。
别理他，咱們吃咱們的。
”

　　嗯？

　　南頌微擰眉，她不是個喜歡粉飾太平的，探究的目光朝喻晉文看過去：怎麼回事？

　　喻晉文也沒打算瞞她，拉着她坐下，笑道：“小孩說我欺負你，找我算賬呢，說我是尹志平。
”

　　“尹志平？
”南頌稍愣，腦子拐了個彎，“哦，那我就是小龍女喽。
”

　　她看向喻晉文，“他的意思是，我被你拱了呗。
”

　　“……”

　　包廂裡似乎響起一陣烏鴉叫的嘎嘎聲。

　　喻晉文嘴角一抽，“媳婦，咱也可以不這麼直白。
”

　　“尹志平挺好的，起碼四肢健全，你要是楊過，就成獨臂大俠了。
”

　　南頌不怎麼在乎地說着，又擡頭朝司哲看過去，“下次想罵他不用拐這麼多彎，直接一點，罵他是豬就好了，白菜被豬拱了嘛，我們家和他們家都是這麼說的。
不過我倆也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哦，我是綠豆。
”

　　她這一番話說完，對面的司铎和司哲皆是目瞪口呆、無語凝噎，一時間不敢說什麼。

　　喻晉文卻一點兒也不生氣，笑呵呵道：“行，我王八。
”

　　南頌和他一起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

　　兩個人碰了個杯，同時仰頭幹下，一場豪飲。

　　司哲靜靜地看着言笑晏晏、滿臉默契的二人，談笑風生灑脫率真的樣子，忽然領悟到了哥哥跟他說的話，喻總和南總之間經曆的那些東西，我們沒有辦法體會，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也突然間明白，或許他才是尹志平。

　　南姐姐，是他的白月光，他幻想中的“小龍女”，但其實，小龍女在楊過面前的樣子才是真正的她，他們有兩個人專屬的世界，别人想擠也擠不進去，終究他們才是一對，而外人，終究是外人。

　　飯局後本段，司哲消停了許多，也沉默了許多，他晚上還有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