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片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工作人員,他手中拿著手機,臉上帶著幾分慌亂之色。
李墨剛才的語氣相當嚴厲,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向那個工作人員,托裡專家眉頭微動,連忙上前沉聲說道:“小趙,你這是怎麽回事,在工作的時候有什麽規矩你難道不清楚?
立刻將手機裡的照片刪掉,馬上離開秘宮等待處分。
”
“托裡專家,我就是看的迷糊了,不知不覺就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姓趙的工作人員為自己解釋兩句,然後低頭操作著手機,同時還說道:“對不起李院士,我現在就刪掉。
”
眼看他要走出秘宮,李墨突然喊道:“人先出去,手機留下。
”
“李院士,剛才拍的照片我已經刪掉了,你還讓我留下手機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做事有點過分了。
”
那個人語氣很不滿,說完就走出了秘宮。
“李院士,真是不好意思,小趙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但是脾氣也挺大。
我親眼看到他刪除了照片,這個我可以百分百保證。
”
“小墨,這點小事還是算了。
”柳川慶也勸道,他是極少看到李墨發這種脾氣的,尤其是在這麽多考古專家面前。
李墨輕歎一口氣,不在此事上追究下去。
因為有了這個插曲,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打起精神小心再小心。
說實話,面對如此規模的秘宮奇跡,一個即將面世的世界奇跡,這個消息可是相當的勁爆,一旦曝光出去立刻就會成為全網的核心流量。
李墨禁止媒體跟隊進入,禁止任何人用手機拍攝的做法是正確的,所以遇到那事他很惱火也是正常的。
他不再追究此事,但托裡團隊成員一個個都感覺臉皮發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剃頭進入秘宮走到李墨身邊小聲說道:“老闆,那個滿洲裡考古研究所的男人已經查出他的底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李墨就知道那人底細不簡單,說不定還有其他更特別的身份。
“司馬教授,你們先看,我出去說點事情。
”
李墨和剃頭走出秘宮,問道:“那家夥暗地裡還有什麽身份嗎?
”
“做古董生意的。
”
李墨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難道他手腳還不乾淨?
”
剃頭點點頭:“從查到的信息來看,那家夥的古董生意都是和外國人交易的。
消息量不多,也是從研究所一個人口中得知的,目前真實性還有待確認。
不過從他的行為來看,不是個簡單的人,我已經安排人暗中去重點再調查了。
”
“恩,另外你再去調查一個人。
”
李墨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就見剃頭點點頭轉身離去。
秘宮中隨著光照越來越多,眾人的震撼越來越大,在靠近入口處的是一個騎兵方陣,橫有三十騎兵,縱有二十八騎兵。
每個黃金騎兵的造型都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那股揮刀衝殺的氣勢。
李墨靠近一個黃金騎兵仔細觀摩著,司馬浩天走到他身邊驚歎道:“剛才我們幾個人討論了下,初步鑒定認為黃金戰馬應該是用巨石雕刻而成,然後表面用黃金薄片包裹一層。
騎兵則是木雕刻,然後進行拚裝而成,再用黃金薄片裝飾一層。
也不知道是哪位偉大的帝王有如此大的手筆,在那個時代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工程。
”
李墨笑了笑說道:“司馬教授,你這句話說的有點誇張了。
萬裡長城你見過,始皇帝陵墓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記載,項羽寶藏你也觀賞過,這裡的黃金騎兵雖然令人震撼,要說完成的難度,我覺得反而是最小的。
”
畢竟生產力是不斷進步的,工匠水平能力也在不斷的提升,
司馬浩天想了下:“真要這麽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
”
“我們到前面看看,黃金騎兵方陣是最後面的列陣,再前面就是弓箭兵方陣。
還真是有點奇怪,蒙古鐵騎都善於在馬背上射箭拚刀,怎麽還有平地上的弓箭兵方陣。
”
李墨和司馬浩天來到了靠近中間的位置,同樣是方陣,但不再是騎兵。
弓箭兵方陣規模比黃金騎兵還要大一點,排列的整整齊齊,身上背著彎弓和弓箭,目視前方。
“天呐,那是黃金車。
快來看,整整八輛黃金車。
”
突然有一個專家激動的喊起來。
李墨扭頭看去,前方的光照已經亮起,目光所及之處立著一輛黃金車,非常巨大,而且是八馬拉車。
整體看去,全部是黃金鑄造,車廂精美豪華,就像是帝王出行的移動寢宮。
太奢華,奢華的讓人瞠目。
縱然是李墨站在這裡,此刻他也感覺自己很渺小。
“小墨快過來看。
”
柳川慶的聲音響起。
李墨目光從八馬拉車上轉移到師父那個方向,他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祭壇。
祭壇沒有那麽華麗,全部是用灰色的石條堆砌而成,顯得非常的古樸簡單,但座落在這種環境中,反而越發的襯托出它的不凡和神異。
在祭壇四周則矗立著的十八根圓形石柱,全部用黃金包裹起來。
在每一根黃金石柱的下方則蹲著一頭狼石雕,體積和正常的狼差不多,但是雙眼也是普通的石頭雕刻,而不像秘宮門外的那十二座狼圖騰石雕。
“難道這是一種風水陣法?
”
柳川慶小聲嘀咕著。
李墨也看不懂,或許什麽也不是,人家單純的就是想在黃金柱子下方擺放一個狼圖騰石雕。
僅此而已。
不過這些隱藏一定風水學說的推論還是讓那些專業的考古學家去琢磨吧,自己不懂也就不參合進去。
李墨圍繞著祭壇走一圈,四四方方,頂部有什麽東西隻能一步步的走上去才可以。
他異瞳在祭壇上一掃,沒有任何的機關陷阱。
“師父,我上去看看。
”
“我跟你一起。
”
司馬浩天看到兩人朝祭壇上走去,也連忙跟上去。
其他考古專家來到祭壇下方,相互看看也都一一的小心翼翼的踏著石梯一步步的走上去。
祭壇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雕刻,就是灰色石頭堆砌。
而頂部也隻有一個石棺,同樣的四四方方,是用一塊巨大的完整石塊雕刻而成。
眾人圍繞著石棺面面相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有關秘宮主人身份的信息,而眼前的這個石棺肯定就是秘宮主人的最終歸屬。
“李院士,現在就要打開嗎?
”托裡專家忍不住問道,“這石棺裡或許就有關於秘宮主人身份的信息。
”
李墨沉思會兒,異瞳一掃,然後從石棺中升起很多道顏色各異的光暈,而且每一道都瞬間爆炸一樣化為一道道光圈擴散向四周。
也就是說石棺中陪葬著好多件稀世珍寶,一旦出來那都是價值連城,不可想象。
他目光朝石棺中其他空間移動,當移動到石棺一端時,有一道紫金光暈激射而出,還沒等他看清楚那是何物時,忽然耳邊仿佛有無數紫金雷霆在轟擊爆炸,讓他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而後又仿佛看到了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鋪天蓋地,侵吞天下,在他們身後則有一道偉岸的身影,仿佛天地間他是獨一無二的,在俯視著人世間。
“受命於天。
。
。
”
轟隆!
李墨感覺自己的雙眼就像要爆炸一樣,耳朵中仿佛聽到了熟悉的幾個字,但下一秒他眼前一片黑暗。
“李院士,開不開石棺還需要你做決定,我。
。
。
李院士你怎麽了?
”司馬浩天也想立刻開棺,但李墨才是總負責人,所以還是要尊重他的想法。
扭頭看他本想問問他的想法,但臉色陡變,因為他看到李墨居然毫無征兆的癱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知覺。
李墨不明不白的暈倒了。
司馬浩天立刻上前跪在他身邊,雙手就摸他的脖頸,一觸摸頓時感覺體溫不對。
然後再摸他的額頭頓時驚呼道:“李院士的額頭好燙,他發高燒了,快聯系醫院,我們立刻把李院士送去急救。
”
柳川慶也衝上來摸摸李墨的額頭,又心慌意亂的摸摸他的手,不但是額頭明顯的燙,連手都很燙,全身都在火燒一般。
“快來人啊。
”
外面的軍人衝進來。
“李院士發高燒已經昏迷,快送去醫院。
”
一個軍人連忙背起李墨,在別人的幫助下走下祭壇,匆匆離開秘宮,很快車子朝最近的滿洲裡飛馳而去。
司馬浩天,柳川慶都跟著去了,其他的考古專家留在現場。
“李院士突發重症,我們還要繼續進秘宮開展工作嗎?
”一個專家不確定的問道。
托裡搖搖頭凝重的說道:“李院士身體比常人都要健壯,這病生的很急很突然,之前可是沒有任何征兆。
秘宮我們不能再進入了,以免裡面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緻人生病的因素存在。
我建議大家今天都好好休息,隨時注意自己的身體是否有異常情況。
”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的考古工作人員心裡頓時起了疙瘩。
這座地下秘宮的確和其他的陵墓不同,之前機器人隻是檢查了空氣沒有什麽緻命的毒素,但並不是代表沒有其他緻命的東西存在。
想一想,眾人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都沒了再進秘宮的心思。
還是先暫停工作,觀察下自己的身體狀態。
醫院急救室外,柳川慶焦急的走來走去,不時伸頭看看急救室大門上的玻璃,想要知道裡面到底什麽情況,但是什麽都看不到。
司馬浩天倒是比較安靜點,他雖然也不時的看向急救室大門,但沒有六神無主的樣子。
“柳教授,你稍安勿躁。
”
“我能不急嘛,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高燒昏迷了。
在這之前怎麽一點跡象都沒有,還是說他一直就是帶病工作的。
”
司馬浩天沉默了會兒才說道:“柳教授,或許說是我們大意了。
”
柳川慶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一眼不解的問道:“司馬教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
“秦始皇陵墓就光明正大的埋在那裡,為何一直無人敢發掘,甚至兩年前以來連一個盜墓的都沒有?
”
柳川慶沒想到他的思維會跳的那麽快,不過還是下意識的說道:“根據探查的結果分析,始皇帝陵墓中到處充斥著水銀,吸一口立刻斃命。
。
。
啊,司馬教授,你是說那個地下秘宮中或許也有什麽緻命的東西存在,但我們還都沒發現。
但這似乎不可能啊,小墨那麽強壯的身體都扛不住倒下了,我們卻還好好的。
”
“柳教授,你先別急,我隻是有這個猜測,具體情況還要等醫院的化驗結果。
”
醫院的血檢報告是加急的,已經送過來。
“醫生,李院士是什麽情況?
”
“從血檢數據報告來看,李院士一切正常,血液中並沒有發現什麽病毒細菌。
”
“那他渾身怎麽燒的那麽厲害,四十度高燒不退?
”柳川慶急的團團轉。
“你們先別急,專家正在給李院士做退燒急救處理,相信很快就會蘇醒過來。
”
急救終於結束,四個醫院專家,五個護士推著李墨走了出來。
“情況怎麽樣了,李院士沒事吧?
”
司馬浩天上前急忙問道。
“體表溫度已經在逐漸的下降,現在是三十八度六,不過人還沒蘇醒,需要全面的觀察。
目前緻病的原因還沒找到,血檢沒有任何問題,我這邊已經聯系了上級中醫院的專家,大概兩個小時就會趕到,然後進一步的聯合會診。
你們也別急,目前來看,李院士除了高燒不退外,他的生命體征一切都很正常,這個倒是挺古怪的症狀。
”
機器設備監察,李墨的生命體征數據指標一切正常。
“對了,李院士在昏迷的時候嘴裡好像一直在念叨一句話。
。
。
說的比較模糊,好像是什麽‘受命’什麽‘天’的,我還以為他要蘇醒過來的。
”
什麽受命什麽天?
柳川慶和司馬浩天對視一眼,他都高燒昏迷了還念叨著什麽,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司馬浩天眉頭微皺,嘴裡念叨會兒,突然眼神陡亮說道:“李院士說的是不是‘受命於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