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3狩獵興安嶺》第93章 擱那沒屁割愣嗓子呢
第93章 擱那沒屁割愣嗓子呢
黃國富咧嘴一笑,“老三呐,我大哥就這樣兒,你別跟他一樣啊。
”
這時,李福強沒忍住,他盯著黃大喇叭說道:“就嫌乎你家狗擱那扯籃子叫喚了,怎地啊?
你說話怎那麽難聽呢,我們特麽追一天,將要追上,全特麽讓伱這幾條死狗給禍霍了。
”
黃大喇叭聞言瞪起眼珠子,擡手指著李福強,喊道:“你特麽說誰家死狗呢?
麻痹的,我給你臉啦?
”
打狗圍養狗的獵人,都喜旁人誇自家狗,要是有人罵自家狗,那無疑是得罪人的。
可這黃大喇叭說話死難聽,剛才柴兵開口就告訴對方三人,說他們追一整天鹿蹤,被這三狗給攪合了。
這要是正常人,哪怕不賠禮道歉,也得說點好話吧?
啊,真對不住,狗這玩應放出去就不聽使喚,我也沒招,幾個兄弟受累,多擔待點。
這話多簡單呐,可黃大喇叭硬是來了兩句帶刺的話,給柴兵噎的心裡直乾噦。
故而李福強惱羞成怒,才夾槍帶棒的懟回去。
這時徐寧沉著臉上前,擡手將黃大喇叭指著李福強的手扒拉下去。
“太平的?
”
黃大喇叭一怔,“昂,太平的怎地?
你誰啊?
”
“我叫徐寧,住在慶安。
”
黃大喇叭聽到這名,歪頭仔細瞅瞅他,道:“慶安老徐家二小子?
”
“恩。
”
“你怎擱這呢?
”
“打牲口。
”
黃大喇叭見徐寧沒怎搭理他,便瞅瞅柴兵身後的李福強和王虎,眯眼道:“這事是我嘴臭了,但這兄弟不該罵我家狗。
”
李福強見他有些服軟,白愣眼珠子道:“你要是說話不臭,夾槍帶棒懟我兄弟,我能罵你家狗啊?
”
黃大喇叭瞅著徐寧,道:“是,這事我辦岔劈了。
”
柴兵扭頭看眼徐寧,心裡有些疑惑,剛才這人還耿耿脖子呢,怎聽著徐寧名就服軟了呢?
王虎知道怎回事,但他一直記著徐寧的話,並沒有吭聲。
這時,黃國富緊忙插諢打科,道:“誒呀,剛才我就該尋思過味來,昨晚間老大就跟我說了,但我沒尋思那麽多!
你們是我柴大爺找來打牲口的吧?
”
“恩。
”徐寧點頭。
柴兵說:“黃哥,你們不是找人麽?
怎還放狗打上牲口了呢?
”
黃大喇叭撇過頭,像是有點抹不開臉。
黃國富拉著身後那年輕人說:“這不放狗找呢麽。
他是張廣志大兒子,這是望興老柴家你三哥。
”
“三哥。
”張亮臉蛋子被凍的痛紅,眼睛滿布紅血絲,鼻涕拉瞎的朝柴兵打招呼。
徐寧聽到這年輕人是昨天擱柴紹嘴裡聽到的,被狼群給掏了那人的親兄弟。
便打消了和對方糾纏的念頭,畢竟那小夥被狼掏了,到現在都沒找著屍體呢。
徐寧等人可不能耽誤人家辦正事。
但找人、找狼哪有領狗的啊?
這不淨辦糊塗事兒麽!
所以他瞅眼黃大喇叭,說:“使狗找人啊?
挺有招啊。
”
這話給黃大喇叭整的面紅耳赤,低頭說:“這不沒招麽,我打溜兒差點意思……”
李福強適當的說道:“剛才瞅你那傲樣兒,我尋思你打圍挺硬呢。
”
黃大喇叭梗著脖子,回道:“那我不尋思擱外頭不能給慶安丟人麽,要不硬點受人欺負怎整。
”
李福強正要再懟他兩句,卻被徐寧攔下。
他瞅著柴兵說:“三哥,鹿蹤斷了,咱回吧?
”
“行,回吧。
”柴兵應聲,瞅著黃國富說:“黃哥,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了啊。
”
“誒,不好意思哈,我大哥就這人。
”
“嗯呐,走了哈。
”
“誒。
”
隨即,徐寧、柴兵、王虎和李福強轉身,朝著回去的路走。
而原地的黃國富、黃大喇叭和張亮則目送他們走出二十多米遠,這才朝著狗消失的方向追去。
三人奔跑的途中,黃國富撇眼黃大喇叭,問:“大哥,你不挺硬麽,怎聽那小孩名就軟了呢?
”
黃大喇叭沒好氣道:“那是個牲口!
你不懂。
”
“牲口?
這怎還罵人呢。
”
“這可不是罵人,那徐二寧打小就不是個物,擱街裡混好幾年,今年才消停擱家呆著,我聽說他擱街裡玩的挺猖,有倆兄弟都吃花生豆了,就他啥事沒有。
頭些日子,他就上山打圍了,整好幾窩豬,還獵頭熊……”
“那常家兄弟偷他熊,讓他堵家裡都不敢出來了,而且我們屯子的許大炮,將青狼扔給他了,知道啥意思不?
”
“啥意思?
”黃國富沒明白。
“還啥意思,那意思就是許大炮挺看好他唄!
況且,他爸也不是啥好玩應的,擱林場當大會計,場長都得跟他爸好聲好氣說話,明白不?
”
黃國富一愣,“那你是害怕唄。
”
“不是怕,我是特麽得罪不起,瑪德,他這一家子一個比一個損!
瞅瞅給那常家兄弟整的,這些天都沒敢出門。
”
黃大喇叭歎口氣,“我是沒尋思他能來望興這頭,我來前兒你怎不告訴我一聲呢?
你要告訴我,我怎地也能猜出來啊。
”
黃國富無奈道:“柴家老大是我鐵杆大哥,他囑咐我啥都不能說。
”
“艸,你嘴倒是挺嚴,就我嘴跟棉褲腰似的唄。
”
“誒呀,我不是那意思……大哥,這狗怎沒動靜了呢?
”
“跑沒影子了唄,沙楞蹽吧!
”
……
“沙楞走吧!
”
柴兵聽聞徐寧以前的光輝事跡後,便眉頭一挑瞅著徐寧,隻見徐寧老臉通紅,催促道。
“哈哈…兄弟,你還罵過許炮呢?
挺有缸啊。
”
“誒呀,那前兒歲數小不懂事。
”
“恩,那常家兄弟後來怎著了?
”
王虎接話道:“後來我們不就來望興了麽,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倆呢。
”
柴兵點頭:“是該收拾,我聽你們講,這倆兄弟確實不乾人事,還想搶我常叔家業?
”
“三哥,以前沒聽我大爺說過啊?
”
“沒聽他說過,我爸那人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都藏在心裡頭。
”
柴兵說完,瞅著徐寧道:“兄弟,這些天你是接二連三讓我受驚啊,沒想到你擱街裡玩的那麽猖,往後我去慶安街裡有事,踢你好使不?
”
徐寧咧嘴,“好使啥啊,提我多挨頓揍唄!
”
“哈哈……”
笑罷,柴兵問:“那明天咱還追鹿蹤不?
今個沒瞅著鹿,給我心整得賊亂。
”
李福強撇嘴說道:“別說你了,我這心也亂糟糟地,要不是那四條狗,咱保準能找著鹿。
”
徐寧搖頭說:“沒眼的事就別說了,咱倆望興的事讓黃大喇叭知道了,等他回去用不上兩天,慶安那片都得知道,你瞅著吧。
”
“說就說唄,他要敢巴巴沒用的,我大嘴巴子拍死他!
”
李福強倔驢似的說道。
王虎詢問道:“二哥,你琢磨那黃大喇叭能給人找回了麽?
”
“怎找啊,他尋思自個家狗是警犬呢?
聞個味就能找著人?
”
李福強說:“我琢磨他也是擱哪沒屁割愣嗓子呢。
”
割愣就是攪合的意思,動詞。
四個人在路上說說笑笑。
隻感覺沒用多大工夫,就回到了龍爪溝。
隨即,驅車回家,剛到柴家門口,天剛好要暗下來。
孩子們已經放學回來了,正在柴鴻雁的輔導下寫作業。
這些天柴鴻雁見著徐寧,隻低聲喊聲徐叔,便沒旁個話了。
徐寧就知道柴良玉和倆兒媳婦瞎琢磨的事兒,她是知道的。
雖然讓徐寧巧妙化解了,但柴鴻雁心裡頭卻有點尷尬,她有時想到她爺和她媽亂點鴛鴦譜,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徐寧這些天與往常同樣的態度,讓柴鴻雁心裡好受不少,所以這聲徐叔是真心實意的。
剛進外屋地,便看見大嫂三嫂在和面、調餡。
徐寧幾人進屋與眾人打聲招呼就去換衣服了,而柴兵卻直接進主屋找到柴良玉,將上山碰著黃國富的事說了。
柴良玉聽後眼睛一橫,對著柴兵一頓痛罵,說人家都跟你嗚嗚軒軒了,你擱那杵著幹啥?
得虧強子放話了,要不然你幾個回來不得憋屈死?
柴兵無奈說:“那不是我大哥鐵杆麽。
”
柴良玉瞪眼道:“你還是你大哥親弟弟呢!
完蛋玩應。
但這二寧挺有尿啊,報個名對方就落落尿了?
”
“嗯呐,當時就說軟話了,我尋思他們擱山上找人,所以就沒跟他們繼續扯。
”
柴良玉點點頭:“你回去換身衣服,這幾天給你擱山上跑瘋了,玩的挺開心唄?
”
“哈哈,爸,你別說哈,這打圍挺有意思,我連攮兩頭老母豬,給我整得熱血沸騰的!
”
“怎地,當初跟你許叔打牲口前兒,怎沒這樣啊?
嫌乎你許叔歲數大啊。
”
“誒呀,哪能啊,我許叔根本不讓我動手。
”
柴良玉笑說:“那就對了,你許叔平常辦啥事都挺好,就是打圍前兒挺隔愣子!
”
隔愣子、隔路、獨性、特性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說這人跟旁人兩道勁,不一樣。
這時,徐寧三人進屋,柴良玉拉著徐寧一頓嘮,還誇李福強兩句,說他今個為兄弟出頭比柴老三硬氣。
李福強打個哈哈,將此事蓋過去,便沒有再提。
臨近飯點兒,柴紹和柴鋒回來了,三嫂吆喝一聲放桌子,眾人就動了起來。
今晚間烙的餡餅,整整兩大盆,擺在桌面瞅著都瘮人。
不過接近20人吃飯,兩大盆都好懸沒夠吃。
飯後,大嫂三嫂和柴鴻雁在外屋地刷鍋洗碗。
屋裡一眾老爺們就開始侃大山胡咧咧了起來。
“老三,你當時就該扇他!
瑪德,要不是咱家借車,他特麽能來望興啊?
淨特麽扯淡!
”
柴良玉聽老大護著兄弟,滿意的點點頭。
“我不尋思跟他嗆嗆起來,怕你難做麽。
”
柴紹白愣他一眼,“我難做啥啊?
我是跟老黃關系不錯,那我也不該他大哥的,跟咱家比比叨……”
這時,柴家門口突然閃出倆人。
當即在窩棚裡趴著的狗幫就竄出來,朝著門口狂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