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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二百三十六:共叔武歸心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2313 2024-04-25 10:12

  “也不知道叛軍打什麽小九九,這兩日怎麽沒辦點兒動靜?”成片的營寨延綿至視線盡頭,無數旌旗迎風招展。
多明顯的目標啊?哪怕叛軍斥候集體眼瞎,也該發現了。

  有所覺察,肯定有所行動。

  偏偏風平浪靜的……

  讓人心生疑竇,懷疑叛軍搞啥小動作。

  沈棠爬上營寨木柵欄遠眺。

  祈善走出營帳就看到叉腰站在風中的沈棠,血壓刺溜一聲開始往上狂飆,咬牙道:“沈小郎君——你爬上去作甚?也不怕被臨近營寨巡邏士兵誤以為是刺探軍情的探子?”

  沈棠聽到背後下方傳來的聲音,做賊心虛般放下手,縱身一躍跳了下來,試圖“萌”混過關,隻是祈善完全不吃她這一套。
目光幽幽看著她,道了一句:“半步醒來了。

  沈棠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

  “半步醒了?我去看看。
”說罷,一陣風似得從祈善身邊歪了過去,交下抹油溜得飛快。

  祈善:“……”

  他隻得無奈地搖搖頭。

  擡步跟了上去。

  正常來說,共叔武兩天前就應該蘇醒的,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醒來的痕跡。
沈棠無法,隻能厚著臉皮跟谷仁借人。
谷仁直接派遣會醫術的六弟過來,沈棠承了他這份情。

  一番仔細檢查,得出結論人沒事。

  沈棠問:“人沒事為何還不醒?”

  “多半是境界突破的時候出了點岔子,需要睡眠來調整恢復,讓他睡,睡夠了就醒了。

  這一睡就是整整兩日。

  沈棠一把掀開帳幕,共叔武正虛弱地坐在床榻上,塌側是聽到消息趕來的褚曜。
恰巧二人交流告一段落,聽到動靜齊齊看過來。
沈棠大步流星上前:“半步可有哪裡不適?”

  共叔武的臉色看著很蒼白,但雙眸依舊銳利,配上那一身宛若蓄勢待發的猛獸氣息,給人一種不可隨意靠近的感覺。
毫無疑問,再修養兩日,共叔武便能恢復最佳狀態。

  他道:“很好,多謝沈郎關心。

  說完這話,共叔武頓了一頓。

  共叔武從來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
他目光掃過簡陋的營帳,耳邊能聽到順著風傳來的士兵操練動靜,深知自己處於什麽環境,看向沈棠的目光也帶了幾分不同於以往的探究。

  此番能撿回一條性命,絕非自己命大。

  那日孝城,他其實沒多少理智。

  公西仇真的是他所見,最強最可怕最無敵的男人!
若非褚曜搭救,恐怕……兇多吉少。

  而褚曜為什麽不惜冒著風險救他?

  共叔武也心知肚明。

  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那點兒交情。

  要知道褚曜可是文心文士,還是文心文士最頂尖的那一撥人,無時無刻不在謀算、計劃,更不會輕易吃虧。
如果真吃虧了,要麽是對手技高一籌,要麽就是故意丟出誘餌。

  真正的原因——

  共叔武看著沈棠默然不語。

  沈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褚曜坐了一會兒,借口去看看其他傷兵,起身離開,主動將空間讓出來,還貼心找倆士兵看守營帳,命令閑雜人等不得輕易靠近。
這時,迎面碰上悠悠踱步而來的祈善。

  祈善衝他使了個眼色。

  褚曜沒有回答,隻是目光瞥向另一方向。

  祈善腳步頓下來,改了方向。

  二人並肩,往營寨反方向而去。

  祈善施了一道防止窺聽的文心言靈。

  問道:“你說共叔武會心甘情願降伏麽?”

  褚曜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幾息,反問:“他這條性命,三番五次被人所救,那這性命還是他自己的性命嗎?挾恩圖報,君子不為;可忘恩負義——亦為君子所不齒。
共叔武應該心裡有數。

  第一次,五郎在孝城山外救下被圍攻的共叔武;第二次,祈善幫助共叔武偽裝身份,令其安穩至今;第二次,褚曜帶著共叔武從公西仇蛇戟之下,死裡逃生……

  共叔武該拿什麽還呢?

  他倒是可以一推二五六,直接厚著臉皮不認帳,可若是如此——褚曜也不會讓五郎收下此人,要國璽不要人!
越是勢微,帳下人心越要整齊,容不得這種心思不正的。

  祈善道:“幼梨可明白你的意思?”

  褚曜腳步一頓:“你沒告訴五郎?”

  祈善:“……”

  冷風一吹,二人面面相覷。

  褚曜咬牙道:“虧你還是什麽‘惡謀’呢!

  在褚曜看來,自家這位五郎是很聰慧,但沈棠這些“聰慧”並未用於“算計”,其本人也不怎麽接觸這些人心之間的勾心鬥角。
再加上五郎那麽坦誠直率,情緒直接放在臉上,肯定不知祈善喊他or她過去是什麽意思……要隱晦提點一下,通個氣!

  結果——

  祈不善這廝居然掉鏈子了!

  什麽七竅玲瓏心?

  分明是活脫脫的缺心眼!

  隻是——

  沈棠真的不知道嗎?

  她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對共叔武傷勢的擔心佔了上風,在她看來,共叔武就是受傷做手術蘇醒的朋友,自己過去探望是理所當然的。
可褚曜起身離開,共叔武眼神莫名複雜,她就回過味來了。

  合著還有這層意思???

  “半步昏睡這麽些天,醒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她佯裝自己渾然不知道,笑著問表情掙紮的共叔武,“此處條件過於簡陋,是不太適合養傷,也隻能委屈半步了……”

  共叔武苦笑道:“武……一介武夫,皮糙肉厚,還沒那麽嬌貴。
隻要胸口這口氣沒散,歇息兩天就好。
聽褚先生說,沈郎君整頓兵馬,參加討伐彘王叛軍的聯盟軍了?”

  沈棠聽到“整頓兵馬”四個字,不由得老臉一紅——她滿打滿算兩百多點的人,還沒有馬,哪裡夠得上“兵馬”二字?也談不上整頓。

  不過是拉了一群人來“湊湊熱鬧”。

  也不知聯盟軍的人怎麽看她笑話呢。

  隻是——

  問問題的人是共叔武。

  她便鄭重道:“嗯,雖然人不多,但——盡己所能。

  隻要無愧於心就好,總好過什麽事情都不做……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狼狽出逃!
唯有手握重兵,才能掃蕩一切魑魅魍魎!

  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在她面前撒野!

  共叔武抿了抿唇。

  起身將半坐改為半跪,雙手捧一枚武膽虎符!

  垂首,聲音雖輕,但語氣堅定。

  “武,願為沈郎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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