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和楊慧林還算不上愛戀,因為蘇童隻是一種憐憫之心。
然而,他們偷偷摸摸在一起的消息還是有人知道的。
俊男美女大把的人暗戀,而生暗戀的人很在乎對方的行動。
沒多久,消息傳了出去,尤其在女生圈裡成為他們主要討論的新聞。
從外表上沒人能看出劉小杏有一絲哀傷,其實她內心已經崩塌,受不了才請了幾天假。
一個人躺在家裡,像一個快要斷氣的病人,湯水不進。
見娃這麽惱火,她爸媽急得要瘋了,請了醫生用藥打針也沒效果。
她媽這個人有點兒封建,半夜裡跑十多裡外去請神婆。
還好,在死亡的邊緣裡掙紮著挺了回來。
痛過以後還是痛,但她明白,這個家經不起這樣折騰。
爸媽無罪,有罪的是她這個不孝順的女兒。
為了洗除一個人的印象,她下了決心,主動提出讓父母出去找人給她相親。
一面讀書一面來往,畢業就成親。
父母也覺得可以,兩樣不誤,趁早給娃物色一個面相好點,門當戶對又看的上的男娃。
劉小杏雖然深愛蘇童,在前面我們已經敘述了,他的家庭環境束縛了自由的愛情。
她是一個讀書人,可也不能為了自由愛情去傷父母的心。
她一直徘徊在愛情的門口,左右為難,最終把一個封建當成了定理。
為了學業,她必須要走進那間教室裡去面對那兩個人的影子。
但一想到介紹的新人時,至少能緩解部分疼痛。
經過幾次相親,一個叫祥林的男娃被她接受了。
大她五歲,家裡窮的沒有褲子穿。
弟兄三個,小學畢業後在家務農。
面相一般,高個子,身體也結實。
為人老實本分,遇人咧嘴一笑。
頭一天去她家裡已開始找活乾。
這小夥子做事勤快,嘴更勤快,進屋改口叫爹娘。
耕田犁地,挑土背糧是一把好手,原本三天的活路,至他來了以後,隻要一天的時間準能完成。
張祥林是家裡的老大,老漢三年前上山砍柴,一腳打滑滾下山裡摔死了。
兩個弟弟,一個上學,另外一個也上學。
相上這門親小夥子打心裡高興,劉小杏不僅有文化,身子骨挺拔的像棵直端端的樹,還比自己嫩那麽多。
真是老爹的保佑,讓自己吃到了這麽一顆鮮嫩嫩的好果子。
這門親事是劉小杏親自相中的,可也怪了,相處的時間不少,從陌生到熟悉再到一張桌子吃飯。
偏偏不讓張祥林碰她的身子,就是無意之中挨碰了也罵他是個挨刀子的揩油鬼!
就這樣,張祥林還咧嘴一笑,來表示他不會介意。
當她還小,還是正讀書的學生。
一個青春少女的羞怯是本能的正常反應,說明人家正經哩。
自己活該挨罵。
有時候就是一想到她是將來的老婆時忍不住想親個香。
他不是試探她的心,這人沒有這樣的心機,而是經不住那身青春氣息的誘惑。
除了肌膚不讓接觸以外,其他方面劉小杏倒是沒有虧待過他。
因他乾重活,好吃點的會給他留點,經常給他講書裡面的故事。
說他牙黃臉黑,不講衛生,還專門從縣城捎回來牙膏和香皂教他使用;說他毛手毛腳不注意安全,好幾次撞的自己想罵人。
張祥林更加佩服了,像喝了蜜糖一樣的甜滋滋的。
劉小杏的話就是命令,叫怎麽乾就怎麽乾,叫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敢不聽,也不能不聽。
這就是自己的家,杏就是自己將來的老婆,一個有文化的比自己小了五歲的老婆!
不過,這個姓張的小夥子他哪裡知道啊,那結婚同床的日子遙遙無期!
蘇童很快便知道了劉小杏家裡會經常來一個乾重體力活的男子, 正是她自作主張相親的對象。
原本那顆死水般的心瞬間蕩起了波浪。
他突然懵了,半路攔截。
不顧一切親自找到她。
說她這是耍脾氣,耍專橫,不認真對待自己的未來。
劉小杏左右躲不過,怕人家看見產生誤會,影響自己的臉面。
故意扯著嗓門和他吵了幾句,說他和楊慧林的羞恥事。
同自己相比較,一個是陽光的,一個是陰暗的。
大罵楊慧林是一個到處勾人的風塵女子,他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蘇童本想捂著那張嘴,給她解釋,可劉小杏哪裡給人機會,甩手就走。
望著那背影,蘇童簡直不敢相信那個飛跑的女子才是真實的劉小杏。
“這變化也太快了點!
”蘇童呆在原地像望見了一個奇怪的空。
蘇童為劉小杏突然定親的事傷心了好幾天,幾天以後反恨自己管得寬,他們家非要招一個上門女婿,這條件也確實苛刻了劉小杏。
雖然是對劉小杏的不公平,可人家不介意,還把他和楊慧林的事拉出來說。
從未見過她會有那種脾氣,專橫的像個野蠻又沒有文化的,從原始森林裡跑出來的女子。
從這以後,蘇童和劉小杏從熟悉轉成了陌生,即便是偶爾相遇也如同一個無話可說的路人。
劉小杏的確喜歡蘇童,可她隱忍的讓蘇童察覺不出來。
楊慧林,一個面相和成績超過她的女子讓她自卑。
家庭環境束縛了她,她曾經想勇敢的掙脫,可斷定了那將是無法收拾的地步!